成熟的代價

雲對我說, 看來你不年輕啊!

我在想, 為甚麼從文章可以看到人的年紀呢? 行文用字, 不見得會隨年月消磨而有所分野, 文字的功力, 在乎修行, 也在乎天份; 我如此幼嫩的寫作, 怎麼看也應該比較年青啊! 要說意境, 則視乎心胸, 人夠豁達自然海闊天空, 也實在與年紀拉不上關係. 按道理, 生活, 經歷, 每個人都不同; 思想, 價值觀, 也是因人而異. 難道所謂成熟真有甚麼客觀標準? 年青點, 就不會像現在那樣想事情嗎?

回想過去十年, 在思想上, 與現在有甚麼不同呢? 其實性格從小已定, 價值觀也是早已植根, 懂得的早已學懂, 不懂的還是不懂. 要說改變, 應該是待人接物的態度, 以及那股被磨滅了的銳氣. 年青時凌角畢露, 對人對事不留情面; 自以為是, 認為對的便固執堅持, 完全不顧別人感受. 說話往往盛氣凌人, 得罪人多稱呼人少, 實在討厭. 不難想像, 我的生活也不怎麼好過, 踫的釘子多了, 人漸漸學了乖, 不必要的不說, 不必理的不理, 不問責只救亡. 對人的態度好了, 顧慮也多, 人也顯得溫和, 現在和我相處應該不會太難過吧. 只是, 我還是很清楚, 我依然固執, 仍然堅持, 不強求不代表放棄, 不鬥爭不表示投降. 不過, 年青時的那股銳氣實在叫人懷念不已.

如此說來, 會是大部份年青人的遭遇都大同小異嗎? 銳氣終會被磨滅, 動力總會耗盡, 如果這就是成熟的代價, 這代價也未免太大了吧.